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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植租摆
设 计 花 园

  对于大众来说,花园其实是反应身份、梦想和愿景的地方,不同地方的花园会有不同的文化表达。某个地方的花园,除了反应当地的植被、景观、设计和文化背景外,也展现了当地的象征潜力。但是对于近几年的花园设计来说,设计师们不再将花园作为呈现浪漫的地方,而是作为尝试和校验生物多样性和可持续概念的地方。

   OM Scott & Sons的草坪护理产品广告,刊登在:Life Magazine,1959年8月31日

  近期,由薇薇安·斯塔普曼斯(Viviane Stappmanns)和马丁·库伊珀斯(MartenKuijpers)策划的展览“与自然一起设计的花园未来”在维特拉设计博物馆展出。展览旨在探索现代花园的历史和未来,并提出了诸多问题:今天的花园理想从何而来?花园是否会帮助我们创造一个宜居的未来?

  的确,几个世纪以来,人们一直将花园理解为自然的个人化。但最近我们对花园的理解发生了显著转变。COVID-19的大流行在人们认识自然生态的重要性方面起到了催化剂作用,从城市园艺、游击花园到垂直农场,今天的花园由于存在不同种类的植物、昆虫和小动物,被认为是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实验室,一个尝试和检验可持续概念的前卫场所。

   德里克·贾曼 (Derek Jarman),英国肯特郡邓杰内斯 (Dungeness) 的展望小屋花园,1986年

  此次展览设计有意避免重现或引用任何关于花园的刻板印象,将其展现为自然和自由的理想化维度。并通过设计、日常文化和景观建筑的广泛例子—小到花园的躺椅,大到垂直城市农场,从花园社区到城市建筑等,多方面的讨论“花园”设计带来的赋能效果和影响,探索并重新建构“花园”的概念。斯塔普曼斯说道:“我们一直认为花园是封闭的,也许不一定用栅栏围合,但它始终是一个独有的空间,而这个认知稍后将在展览中消失。”

  许多宗教和文化中,花园是完美的象征,是天堂。伊甸园(花园)是第一个人类出现的地方,被认为是人类的摇篮。展览“与自然一起设计的花园未来”也开始于“天堂”。展览的一开始便从多个角度谈论“花园”这一概念,将花园看作是一个渗透到人类日常生活中的理想化空间,是一个与象征、哲学甚至宗教意义密切相关的场所。包括通过多媒体展示来自不同年龄和文化的花园梦想和理想,使空间变成了属于艺术家、景观设计师和摄影师作品的多媒体装置。在这里,游客不仅要思考他们的个人信仰,还要思考关于花园的文化理念。比如中东的绿洲图像、东方禅宗的日本花园、华丽颓废的法国巴洛克式花园,以及路易斯·巴拉甘、纳丁·奥洛涅茨、米歇尔·福柯等人对于花园的思考等。并通过精选的花园椅的展示—正如策展人所指出的那样,这些例子展示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公园到花园、从公共空间到私人空间、从公共长椅到个人椅子的转变。

  展览中也有独立的花园椅,例如胡德赖袭·阿尔托弗在1948年设计的花园躺椅作为一个重新想象的园丁平板手推车,解锁了花园工具更多可能性。威利·古尔(Willy Guhl)于1954年设计的Loop椅,其弯曲、环状的纤维预示了1960年代和1970年代塑料家具的有机形式。

  除了花园椅,园艺工具也被排列展示,成排的辅助工具一方面提醒我们,花园不仅是野生自然的缩影,而且是微观的农业,我们修理塑造花园的自然环境,不允许其野蛮的自然生长,是将花园与真实自然相区隔的标志;另一方面,这些看似平庸的工具,随着社会的变迁、技术的演变而变得更加便利和实用,不仅是设计的象征,还是人类社会的演进作用于花园的隐喻证明。

   帕特·奥奇拉(Patricia Urquiola),“Tropicalia 扶手椅”,2008

  另外,还有不同时期艺术家和设计师的绘画及平面作品,说明人们无论在哪里选择一块自然之地来建造花园,其布局和设计都会揭示他们作为个人或社会与自然的关系。

  花园不是一个简单的浪漫田园诗,而是一个前沿的地方,它一直见证着社会和的发展以及文化价值体系,这些主题在展览的第二部分中被探讨。策展人薇薇安·斯塔普曼斯表示,“面对气候危机,真正有趣的是要理解花园不是只属于我们自己的、围起来的家庭版自然……一旦你开始研究花园,就会发现它非常化。”

   亚历山德拉·凯哈约格鲁( AlexandraKehayoglou),“圣克鲁斯河”,arazzo,2016-2017

  的确,长期以来人们对花园的理解是,所有者对他们的领域拥有最终决定权,但在这次展览中对此提出了质疑。在这一部分,策展人用六个简洁的陈列柜展示了在社会、文化、技术等背景下对于花园的讨论,通过探寻这些在历史上被认为是私人、个人空间的地方如何发展,调查生态、历史、和社会力量如何塑造花园。

  发明于19世纪的Wardian箱子使向世界各地运送植物成为可能,但它也促进了入侵物种的传播,并在打破对茶叶或橡胶等重要作物的垄断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,为殖民列强带来了巨大利益。参观者在这里了解到,深深植根于殖民历史的西方园林植物,在美丽的花园外表下,可能有残酷、丑陋、犯罪的过去。

   Upper Rhenish Master,“天堂的小花园”,约1410年-1420年

  威廉·莫里斯1890年的乌托邦小说《乌有乡的消息》中,阐明了花园城市概念如何从19世纪后期的社会主义思想,变成对抗工业化时代的力量和社会正义的武器。另外,19世纪还出现了许多试图调和城市和花园的城市规划概念。例如,1898年英国社会改革家埃比尼泽·霍华德(Ebenezer Howard)发表了他对一座花园城市的描述,该城市的居民能够自己种植食物,或者通过绿色游击队(Green Guerrilla)团体为所有人探索的花园和行动主义的实践,即在公共当局和私人从未设想过的地方种植花卉、草、蔬菜等,在城市丛林中创造自己的绿色斑点。绿色游击队团体成立于1970年代,由莉丝·克里斯蒂(LizChristy)创立于纽约,致力于将花园重新定义为积极协商社会正义和公众参与的地方。通过1975年的绿皮书开篇,建议“在窗台上种满鲜花和蔬菜”,以一种宣言形式倡议,鼓励更健康的饮食和更多的家庭种植食物产生。这一切仅仅作为一种自愿的建议,而不是以一种教条式的、对抗性的方式进行。其提出的问题仍然是当下争论的焦点:谁有权拥有花园,花园有什么用,花园如何融入城市环境?

  展览进行到在这里,每个所谓的“花园”概念都超越了其固有的角色,是社会和历史发展、和商业利益以及文化价值体系的反映。

  花园作为社会、文化、技术、公共、私人、场所等的反思和考虑,不仅仅是植物、树木和水景,它的概念在展览的第三部分被继续扩展。这一部分展示的园林设计项目,展现了创作者如何通过花园空间表达自己的艺术和设计态度。展示如何在不仅满足私人业主的奇思妙想和需求之下,还能满足可持续发展的需求和社区中的社会正义。正如策展人所认为的,这些项目与其说是代表通常与花园相关的“微型世界或田园诗般的逃生”,不如说是代表“希望的原型”。

   基兰·多兹(Kieran Dodds),Debre Ensesa教堂项目,埃塞俄比亚,2018年

  这一部分介绍了20世纪和21世纪的九位开创性的园艺师。巴西景观设计师罗伯托·伯勒·马克思(Roberto Burle Marx)的景观设计注重色彩、和谐、结构、空间、形式、体积和表达,并强调植物的季节性和本土性。植物就是他的画笔,并坚持用流动的、有机的、自由的形式设计园林。荷兰设计师皮特·欧道夫(Piet Oudolf)在维特拉设计博物馆的园内设计了一座花园,与这次的展览主题和园艺复兴运动不谋而合,多样丰富的植物组合一年四季都很吸引人,从另一面展现了花园对于物种多样性的成功实验探索。作家兼园丁牙买加·金凯德(Jamaica Kincaid)在她的祖国安提瓜和加勒比地区更广泛的(历史)故事背景下,以佛蒙特州的花园为出发点,讲述殖民历史、和文化挪用。艺术家兼电影制作人德里克·贾曼(Derek Jarman)于1980年代后期,在英国肯特(Kent)海岸贫瘠的鹅卵石上、核电站的阴影下、无情的海风冲击下,创作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园林艺术作品(花园)。在其中不仅安抚了作者本人即将到来的死亡,而且创造了一个生命生存和繁荣的空间,克服一切困难,这也成为许多人的灵感和安慰的地方。由马来西亚景观设计师吴锡三(Ng Sek San)创立的吉隆坡社区花园体现了世界各地特大城市的许多草根倡议。通过这一项目,非常巧妙地强调了一种情况,社区花园除了是一个非常充实、繁忙的城市地域,也是粮食生产地。这是一个重要的当代话题,也是更重要的未来话题。另外还有由中国艺术家郑国谷设计的广阔的辽园,借鉴了“帝国时代”电子游戏的美学,从而在虚拟和现实环境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。还有日本北海道岛上的十胜千年森林,由媒体大亨林光成发起,其目的不仅是保护和维护原生栖息地,而且还抵消其报纸帝国的碳足迹。以及荷兰景观园丁迈恩·瑞斯(Mien Ruys)的项目、出版物和研究,他是花园和园艺更大程度化的主角,致力于使园艺及花园变成极具吸引力且所有人都可用、负担得起的场域。

  这些项目展示了制造者如何通过花园阐明其创造性方法,并表明造园时应更多关注在视觉艺术、建筑和设计界面上的创造性表达形式。展览允许对花园和园艺概念扩展和差异化理解,花园不仅仅是小型化和受控的自然,也不仅仅是花卉、植物、树木、水景,而是作为文化和社区的记录者、编年史者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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